文 | 罗勇

编辑 | 三体君

不是第一次去越南，只是这一次，原本纯粹是公务。正如近年来大家都有所耳闻的一个不大不小的“趋势”：原先我们所擅长的制造业的一部分产业，正在向越南这片新的热土转移，因此，我的工作内容也多了需要出差去越南的部分。
 

时间略为匆忙，没有特意安排游览，不过也可以试着从另一个角度，去遇见更真实的这个国度。

国际之间因疫情而受影响的航班渐次恢复中。我欣喜地查询到，厦航有直飞河内以及胡志明市的航班。乘机那天飞机竟然是满座的，空姐忙碌个不停，但始终面带微笑。而起飞前客舱内电话铃声仍是此起彼伏，初次或者未知第几次前往越南的各路旅客，都在热烈讨论、跟进着到达后的各种安排一一是不是有点像 17 世纪从葡萄牙出海的航船，挤满了去往东方的淘金客们?当然，时代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。

飞机平稳滑行于跑道，当离开厦门高崎机场的时候，岛屿的上空正好弥漫着一层薄雾，阳光在上面流淌，和厦航的好服务一样，让人心生愉悦。

河内，说起来，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与名字。呼啸而过的摩托车流同样有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。它的喧哗难掩气质。
 

在河内，只要无事在身，我总爱沿着还剑湖走一走。这个湖是打开河内“传说”的一把钥匙，据传越南后黎朝开国皇帝曾在此得到一把古剑，后又将古剑归还给湖中的神龟，千年湖名自此确定。这里如今依然有巨龟守护湖中央的小宝塔，就是它们的休憩之处，数量已经十分稀少，只有运气极好的人才能看到。

我的运气不算好。但探寻异域历史的热情不会少，总是要沿着湖畔探寻那些斑驳的遗迹，笔塔、栖旭桥、龟塔、镇波亭，一路行来，直看到湖中岛上名胜玉山祠道观它右题龙门、左题虎榜，汉字书写的对联，让人触摸到历史氛围感式的亲近。

往红河方向走，还可以探访龙边桥，越南人也称其为“母亲河桥”。那是红河上的第一座桥梁，由建造埃菲尔铁塔的法国人古斯塔夫·埃菲尔设计建造，从 1902 年建成迄今经过两次战争摧残，如今仍在使用中。中间走火车，两旁走摩托车和行人，依旧称得上车水马龙。
 

铁路市场就在桥头附近，从原先的向火车乘客兜售各种小食水果饮料开始，发展到现在的各种商品琳琅满目，范围也延伸到铁道之外，形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集市。商贩，游客们和火车和谐共处，是这里独特的一道风景。

更有趣的，是再往北的古街区，当地人叫它三十六行街。其街道纵横交错，复杂得很，酒吧街、花街、美食街一一每条街都因专营某一行业的东西，而有了专属的名字。到了晚上就是步行街了，小摊贩和大排档成为主角，当地的美食让人流连忘返，猎奇的外国人四下出没。

如果说北越到处都有中国文化留下的神秘痕迹，南越则充满了浪漫主义主导的法式风情。

胡志明是一座个性鲜明的东南亚城市，在 20 世纪初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法国殖民地，城市的规划和街头的建筑，都有浓厚的法式风格。

中了杜拉斯的毒的人，都爱叫它“西贡”。而我发现，当地人也似乎更愿意用它的这个旧称，带着一点自矜。它的繁华是被历史见证过的，如今，现代化的摩天大楼嘉立于殖民建筑和古老的佛寺之间，让你既可感受经济繁荣的城市狂热，也能够探寻林荫道旁寺庙如同邻里街坊的宁静。

预订的酒店就在湄公河畔，到达的时候是傍晚，凉风从河畔吹过，法式建筑的回廊外，渐渐入夜而华灯初上的西贡格外迷人。河上的游船亮着彩灯，欢快的乐曲声传来，和水波共有旋律。沿着河边闲逛，数不清的街角咖啡馆，各式各样的老城区旧餐厅，还有穿着奥黛的女学生、匆匆下班的人流、闲庭信步的游客、遛狗的中产家庭……熙熙攘攘地，这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国度。

和法棍面包一样，喝咖啡已经是越南人的日常习惯 ，越南咖啡的喝法不是用咖啡壶煮，而是用一种特殊的滴滤咖啡杯，下面用样式古老的印花玻璃杯接着，一滴一滴都用来萃取曼妙时光。有人喜欢在杯子底下加一层很甜很甜的炼乳，等咖啡都滴到杯子里，再把黑咖啡和白炼乳混合起来喝。的确，需要很好的性子等待再慢慢吞吞地喝下去。

商务人士未必等得起它的仪式完成，但显然，这里的人们对仪式感的热爱，有淋漓尽致的体现，譬如人们总是喜欢盛装出现在餐馆里，参加生日聚会或者别的什么欢庆一一总是有欢庆的理由与生活，觥筹交错着，不忘在社交媒体上传播自己的热情和快乐……

越南人，尤其是胡志明市的民众务实而又重商，并不纠结于历史，对明天饱含热情。如今制造业的转移大潮拍岸而至，人们对未来的繁荣，又一次充满了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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